与天和谐

www.loongfeng.org 庞进  2005年12月1日

 

龙是我们的祖先通过“模糊集合”而创造的一种神物了,其集合对象来自两个方面:一是水中游的、地上跑的、空中飞的众多生灵,二是展示在苍茫天地间的种种天象。前者包括了鱼、鳄、蛇、蜥蜴、猪、马、牛、鹿以及飞鸟等等动物,后者包括了云雾、雷电、虹霓、海潮、龙卷风、泥石流等等自然天象。这两方面的取材对象几乎将与古人生产、生活关系密切的动物与天象“一网打尽”,所以,在古人眼里,龙无疑是身外自然力、自然界的一个代表,一种象征,是“天”给世人的一个有头有脸,有角有鳞,有足爪,有尾巴,甚至还有翅膀的“符号”。

于是,在国人心目中,山有山龙王,海有海龙王,江河湖泊、潭渊溪涧、泓池井泉,大凡有水的地方,都有龙神驻守,龙王庙也就到处可见了。而且,每遇久旱不雨的年月,老百姓都要到有水地方,举行隆重的祈祷龙神的活动。为了救命的雨水,虔诚的农民兄弟们就是把头磕破,把嗓子喊哑,把腿跑肿,也在所不惜。

是的,这些祷龙祈雨活动是可以视作“迷信”的,但若将这种“迷信”一概地否定,就失之肤浅和简单了。其实,这不过是一种“有意味的形式”。通过这种祖先发明的,一辈一辈传下来,且不断地有所发展的形式,人们在和“龙”沟通,在和“天”对话,在表示自己对神秘莫测的、难以抗衡的自然力、自然界的理解、畏惧、诚敬和期盼。

在98世纪洪水汹涌而来,长江、嫩江、松花江流域频频告急,成千上万的老百姓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有人就惊呼:龙神爷呀,你这是咋得啦?是谁得罪了你呀?

作为自然界的代表和象征。龙神发怒,也就是“天”在发怒。“天”为什么会发怒呢?这得问问我们自己。长期的乱砍滥伐,使森林覆盖率急剧减少,水土严重流失,泥沙大量沉积,河床日益增高;加之环境污染,臭氧层破坏,导致气候异常……龙,作为“天”的一个代表,不发怒,不示威,才是怪事!

西哲贺拉斯说过这样一句话:“你用一叉把子就可以把大自然驱逐,然而她一定还会回来。”而“回来”的大自然就不是人们想象的、希望的那么美好了。中国古代的哲人荀况说过这样的话:“天行有常……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另一位哲人孟轲讲得更透彻:“顺天者存,逆天者亡。”

然而,我们在很多时候,没有将先贤的话听到耳朵里去。我们将自然规律视作虚无,总是在大讲“战天斗地”、“人定胜天”。不错,在一个短暂的小的时空范围内,人可以“胜天”,但若从长远的大的范围来说,人是不能“胜天”的。与其和我们赖以生存的“天”黑着脸、 狠着劲斗,还不如尊重、顺应自然规律,追求与天的和谐。

与天和谐!——中国龙的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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