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叠彩山明月峰东西山脚的山洞,来到漓江边上,有一个古老的渡口,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就在这个山洞口上,长着一棵老树,树根紧紧趴在石崖上,有些还钻迸石头缝里,风吹雨打它都不怕。年月久了,树身长成弯弯曲曲的了。叶子却墨墨绿,蛮有生气。
传说桂林城里有一个木匠,常常到城外去替人家做活。他每天早晚都要经过这里。一天清早,老木匠走到这个山洞口跟前,抬头一望,觉得山洞口上的这棵老树,越长越象一条龙。他又仔细一看,突然,发现老树干上,挂着一绺丝草,湿漉漉的,滴着露水。老木匠好生奇怪,他想,这丝草是长在河里的,怎么会跑到树干上来呢?
傍晚,老木匠回城,路过山洞时,特意又回过头去看看那棵老树。只见树干上那绺丝草,已经被太阳晒干,紧贴在树皮上。
第二天,老木匠路过这里又发现一绺鲜亮鲜亮的丝草,高挂在那根老树干上。
老木匠一连三天,亲眼看到这件怪事,一心想要把它弄个水落石出。第四天晚上,月光朗照,他到这里后,在山洞边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直盯盯地望着那棵老树。上半夜没有动静。下半夜,三更时分,这棵老树,忽然左右摇摆起来,还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响声。一会儿天空飘来了一朵朵云彩,接着,就噼哩啪啦地下起大雨来。天上还闪着电,响着雷。电闪光里,只见那棵老树慢慢变成了一条龙,腾地飞了起来。它越飞越高,眨眼工夫便飞到山背后去了。老木匠连忙穿过山洞,仔细搜寻,只见木龙伸开四只脚,摆动着尾巴,一头钻进了漓江。
木龙入水以后,漓江面上登时翻起了滔天大浪。时过五更,木龙好象玩够了,才慢慢冒出水面来,身上挂满了丝草。不一会儿,它伸开四只脚,用力抖动了几下,转眼工夫,又飞了起来。后来就看不清它飞到哪里去了,这时雨也停了。
老木匠发现这一奇事,高兴地回头就跑。当他穿过山洞时,抬头一看,木龙竟依然趴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也不动,身上又挂着几绺丝草。他想,这真是一条好木龙,白天规规矩矩,夜里呼风唤雨。
第二天,这件事很快就在桂林城传开了。全城的百姓都争着跑到叠彩山来看木龙,但他们看到的只是一棵样子象木龙的老树,真的木龙因为人们知道了它的行踪,不久就飞走了。从此,这个山洞也就被人们叫做木龙洞了。
这条木龙到哪儿去了呢?那年,秋天不下雨的桂林,突然下起了七天七夜的大雨来。漓江发起了大水,连訾洲也差点被淹没了。就在第七天夜晚,木龙洞口的那条龙,在雷雨交加中猛地飞了起来,绕着叠彩山转了一圈,一个劲地钻进漓江,游到大海里去了。
木龙虽然游走了,但老百姓却始终怀念和渴望那风调雨顺的好年景。明朝天启年间,曹学亻全在桂林做督学,为了表达人们的愿望,就叫人雕了两条木龙,挂在木龙洞顶。
有一天,下暴雨,在雷电交加中,突然“轰”的一声,木龙洞崩下了一大块岩石,这一来,一条木龙又飞到波浪滚滚的漓江去了。另一条木龙,由于年长日久,渐渐地朽坏了。从此,木龙洞再也没有木龙了,但木龙洞这个名字,却一直流传到今天。
余国琨 搜集整理
(选自《桂林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