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文化在舒城
【2012-9-4】【作者/编辑:潘主任】【来源:舒城县政协】
龙,是中华民族广义图腾、精神象征、文化标志和感情纽带。不论何时何地,凡有华人的地方,就有“中国龙”,就有龙文化。当今世界,中华崛起,东方巨龙腾飞,每个华夏子孙无不以“龙的传人”而感到无比自豪。
关于龙文化
龙是我们祖先对动物和天象经过多元容合而产生的神物。她是一个多元复合体,体现了兼容综合的主体精神。我们的祖先创造了龙文化,现存山西省吉县柿子滩石崖上鱼尾鹿龙岩画,距今大约有一万年,当是原始人类想像中龙的雏形。辽宁阜新兴隆滩文化查海遗址发现的长19.7米,用红褐色石块堆砌摆放的龙,距今约8000年,这是人们观念中具有传统特征龙的意像。河南濮阳西北坡发现的用蚌壳摆成的“蚌壳龙”,距今约6000多年,这已经是准确无误地表达龙的形象。我们祖先差不多用了四五千年时间,逐步完成了对龙的丰富想像,形成了从外形到内涵的完整概念。
根据田野考古的成果,在出土的商周青铜礼器上,已刻有龙的标号。我们今天所说的窃曲纹、蟠螭纹、涡状蛇纹就是龙纹的变形,是我们祖先“龙崇拜”的实证资料。
在先秦的的文献中,已有关于龙的记载。《左传.昭公二十九年》,有“龙出现在晋国的城郊外”的记述。长沙马王堆西汉墓中出土的帛画上就有龙的图案。
最早将龙与炎帝、黄帝联系起来大约在汉代,这在神话故事中有所反映。司马迁在《史记》中讲了这么个故事:刘邦母亲刘媪在大水域边休息时,突然天降雷雨,刘邦父亲出来找刘媪,见到一条蛟龙盘在刘媪身上。后来刘媪怀孕生了刘邦,刘邦就被说成是龙之子。这当然是因为刘邦出身寒微,比不上六国诸侯王后裔的身份高贵,所以刘邦及其亲信编造了这么个故事,来抬高自己的身份和威性。真正把封建帝王作为龙的化身,是从明代开始,并形成制度的。皇帝既是龙的化身,住的是“龙宫”,穿的是“龙袍”,睡的是“龙床”,坐的是“龙椅”,身体称“龙体”,脸面为“龙颜”,连生的子孙也叫“龙子龙孙”。龙成了皇帝的专利,这无非是在树立至高无上的皇权。直到封建制度被废除,龙才被解放了出来。
在民间,人们既然视龙为能上天入地、腾云潜水、无所不能的神物,当然也能沟通天地,代表天给人以庇佑,赐人以福祉。龙的形象深入到社会各个角落,龙文化影响到社会各个层面。人们视龙为和谐安宁、吉祥幸福的瑞兆。龙文化不仅影响人们的心理,而且也支配了人的行为,成为中华文化的元素和华夏族的精神家园。
舒城有着4500~5000多年的文明史,我们的先辈创造了本土文化的辉煌,其中也包括承扬了龙文化的精华,形成了龙文化的丰厚积淀。
从出土文物看龙文化的渊源
文物是历史文化的载体,为研究各个时期历史提供了珍贵的实证。出土文物可以证史补史,为进一步了解古代社会提供新的依据。舒城历史悠久,地上和地下文物非常丰富,传递和蕴藏着大量的历史信息。这是研究舒城历史的宝贵资源。近年来,文物部门在抢救性清理中,出土了一部分青铜器,其中存在有龙纹、龙图案或龙形器物,这为研究龙文化的渊源提供了实物资料。如,1959年9月,龙舒公社凤凰咀(今属城关镇)春秋墓出土的兽首鼎(亦称牺鼎)、平盖鼎(亦称弦鼎);1964年5月,河口公社(今属城关镇)许家山咀春秋墓出土的弦鼎;1974年1月,五里公社(今属城关镇)砖瓦厂取土工地出土的牺鼎、弦鼎;1984年3月,古城乡(今县工业园)金墩村出土的觚、爵(经专家组鉴定为西周早期器物);1984年5月,西衖乡(今属南港镇)郭店村窑厂春秋墓出土的弦鼎、牺鼎(残片);1988年4月,马河口镇(今属城关镇)幸福村春秋墓出土的牺鼎、弦鼎;2006年4月,县春秋塘茶林场春秋墓出土的弦鼎等。这些器物上都饰有蟠螭纹、夔纹或窃曲纹(变形龙纹)。又如,1964年5月,许家山咀春秋墓出土提梁壶;1978年春,秦家桥马场支渠工地战国墓出土的玉璜,前者为龙形,后者为弯曲龙状。还有,如1975年3月,秦家桥大墩汉墓出土七乳神兽镜,背面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兽图案;1976年5月,五里公社五里大队(村)出土汉夔纹镜,饰有龙形浮雕图案;1980年10月,孔集九里墩春秋墓清理出土建鼓座,上有四条相缠绕的龙图案;1986年6月,古城乡古城村窑厂西汉木椁墓出土陶钫、陶壶上有采绘龙图案;1990年10月,城关镇鲍墩窑厂出土四乳龙虎镜,饰有双龙双虎图案;1998年6月,干汊河镇正安村高家老坟窑厂出土银璧一对,上有龙虎图案,等等。在上述的出土文物中,西周的铜觚、铜爵是舒城出土最早具有龙文化符号的礼器,距今约有3000多年;九里墩春秋墓出土的四龙相缠绕的建鼓座,为安徽省首次发现,被列为全省13件国宝级文物之一。从这些出土器物形制看,虽有受中原文化的影响,但舒文化特色鲜明。青铜礼器多为古人摆放庙堂祭祀的供品,突显龙文化符号,是一种吉祥幸福的象征,也是对龙的一种崇拜。
从历史沿革看龙文化的承扬
龙文化是农耕时代的产物。早在春秋时期,大别山东部和巢湖西岸地区为舒龙、舒鸠、舒庸、舒龚、舒鲍、舒蓼及宗子国,史称“群舒”的聚居地,我们的祖先就在这片土地上生长繁衍。其中舒龙就是土著龙部族与淮夷舒人联合成立的方国,立国今龙河口,这是舒城古代史上最早出现的以龙为名的诸侯方国,后亡于楚,成为楚邑(见《安徽省志.沿革志》)。汉高祖四年(前203年)置舒县,翌年别置龙舒,龙字被传承为县名由此开始。《左传》杜注:“舒西南有龙舒,东汉侯国,六朝县废”。考龙舒城遗址在今舒城龙河口。唐开元二十三年(公元735年)分合肥南、庐江西置舒城县,因故舒县城名之。龙舒作为行政区划名称虽不复存在,但按传统习惯仍称舒城县为“龙舒大地”,县河为龙舒水(今杭埠河),县山为天龙山(地图上的孟潜山)。直至1949年新中国成立前,在全县54个乡、600个村(保)中有龙字的村(保)名不下20个。行政区划经历次变动,到2004年底,在全县490个行政村中,保留龙字的仍有14个村,5个街道居委会。分别是:晓天镇的龙潭村,桃溪镇的龙舒村,千人桥镇的龙滩村,百神庙镇的乌龙咀村,杭埠镇的龙庵村,舒茶镇的龙王庙村、火龙岗村,南港镇的龙潭村,干汊河镇的九龙村、龙山村,五显镇的虬冲村,河棚镇的龙骨村,查湾乡的龙井村,城冲乡的龙眠村,城关镇有乌龙井、龙津、龙塔、龙王山庄及回龙桥街道居委会。在舒城这方土地上,从舒龙方国始到现在,龙文化如一根时隐时现的红线,延续数千年之久,可见人们对龙的信仰和崇敬。
从自然地理名称看龙文化的影响
自然实体的名称,就是我们所说的地名,从产生、演变到相对稳定的地名符号,都有它特定的内容、约定俗成的过程和传承的历史。所以地名学可为语言学、历史学、民族学等方面提供有关资料。1984年,舒城开展全县首次地名普查,并编纂出版了《舒城县地名录》。收入该书的地名,带有龙字的就有106条,如,山有龙眠山、天龙山、盘龙尖、接龙岭、九节龙、龙岗、火龙岗、化龙尖和九龙丛珠等;水有龙河、龙河口、龙潭河、龙眠河、石龙河、九龙瀑、飞龙潭、龙井、龙泉、龙潭、龙湾和龙眠孤渡等,还有,如龙头石、龙头上、龙田、龙骨冲、虬冲和龙王树,等等。这些带龙字地名,都有一个与龙相关的传说故事。
地名还包括人工建筑实体。古建筑是先人所创造的物质文化遗产,它不仅传递了当时社会的经济发展和科学技术水准,而且也体现了当时社会思想意识和人的精神导向,这些都是我们研究历史的珍贵资料。舒城境内现存在的古建中,如九龙塘、龙头塔、龙津桥、回龙桥、龙眠寨、火龙寨、龙津寺、石龙庵、骑龙寺、龙塘埂、龙滩圩、龙潭关等等。这些建筑实体的名称与龙的传说都有着某种联系,还有如龙溪堰、龙王庙等多处建筑虽已经消失,但至今仍作为地名存留了下来。此外,还有如龙苇草、龙爪花、龙尾灶、龙须面等实物名称也只在舒城地区流行。
从民俗看龙文化的积淀
“正月十五大似年,吃块肥肉好下田”,农历正月十五是“元宵节”,以示农耕即将开始。舒城农村有舞龙的习俗,也叫“龙灯会”。人们将已制作好的龙灯请出来,焚香鸣炮,祭以公鸡、鲤鱼、猪头“三牲”,挑选身手矫健的青年,配合锣鼓点子,开始舞龙,男女老少围观叫好。舞龙初衷是为祈求龙神为大地耕云播雨的一种仪式。后来,渐渐演变成春节期间群众自娱自乐、好者为乐的文化娱乐活动。
二月二“龙头节”,在舒城地区也叫“二月二龙抬头”。农历二月初二,正值二十四节气中的“惊蛰”前后,相传龙经冬眠复苏,开始兴云播雨。过去,这一天人们要用“龙须面”供奉龙。不少农户还要把稻壳(粗糠)或稻草灰从井台、河边撒到屋内谷囤、粮仓和水缸边,祈求司水的龙赐予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二月二这一天,老习俗妇女不拿针线,怕刺伤龙眼;商店选这天开业,吉祥如意;家长送孩子上私塾,寓意成龙成凤。龙灯会从正月十五开始,直到二月二收场,家家户户挂门灯,迎接龙神上门,以表示对龙的崇敬。
五月初五端阳节,又称端午节,这是民间古老的传统节日之一。其来历有多种说法,古时舒地曾属楚邑,舒城人信仰纪念屈原说。节日里除吃棕子、饮雄黄酒外,还有赛龙舟的习俗,以寄托对楚大夫屈原忠而见黜、投江自尽的哀思。后来渐渐龙舟赛演变为群众性体育娱乐活动。2002年5月,舒城县成功举办中国万佛湖旅游文化节暨“龙津杯”国际龙舟赛。境内外有13支龙舟队参赛,规模空前,气氛十分热烈。
在自然灾害无法抗拒的时代,人们总是把抗灾减灾的愿望寄托在龙的身上。按邑志记载,过去舒城县东、西、南、北在,都有龙王庙,供奉司水的龙王菩萨,大旱求雨,大水求平安。县西南山区,人们往往要去与龙有关的崖洞(如晓天的张公洞)、水潭(如城冲的龙井)和古坟(如洪庙王道人坟)去“抬龙王”求雨。
关于“龙生九子”之说,本来是明宏治年间,文渊阁大学士李东阳在回答孝宗皇帝寻问时,所拼凑成的九种神兽清单,也被我们的先人所接受,并传承下来。龙的大儿叫囚牛,喜欢音乐,就把它刻于胡琴头上;二儿子睚眦,好厮杀,喜血腥味,就把它刻在刀鞘和剑鞘上;三子嘲风,状威严,好冒险,就把它作殿阁装饰以威慑妖魔;四儿子蒲牢,喜吼叫,声宏亮,把它放在鸣钟上;五儿子狻猊,形如狮,喜蹲坐,有耐心,佛祖收于胯下当了坐骑;六子贔屃,龟状,好负重,就把它置于宫殿、祠堂、陵墓前,俗称“乌龟驼石碑”;七子狴犴,状如虎,生独角,好讼,旧时多刻于狱门上,后来法庭门前也摆它的石雕像,俗称“独角兽”;八子负屃,喜欢舞文弄墨,就让它盘绕在碑文头上;九子螭吻,耳聪目明,喜东张西望,就让它蹲在屋脊上作吻兽,又称脊吻。这些特定的造型图案,在舒城县城乡不难找到实证。
从传说故事看龙文化的辐射
舒城民间流传很多关于龙的故事,其中不少都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如《龙河口传说》、《张路斯与九龙塘》、《张公洞》、《龙王儆柱》和《乌龙上坟》等。
龙河口传说
相传,原栲栳山前有个龙潭湖,不知何时,来了一条西方劣龙,兴风作浪,每年二月二还要吞食童男童女。天帝派龙王前来除害,龙王将利刀放进面人腹中,作法成童男童女,投入水中。劣龙吞食后,疼痛难忍,尾巴搅破山岗成了豁口;游向上游,鲜血淋漓,染红了湖水;再向前游,流血变黑,污染了沙滩;到了湖岸,利刀割开了心脏;挣扎爬上一座山峰,伤口发炎化脓;最后死于一个山冲,成为一堆白骨。劣龙被除,龙潭湖水流出豁口,这里变成丰腴土地。从此,留下了龙河、龙河(豁)口、洪(红)畈(泛)、乌沙、新(心)开、化龙(脓)尖和龙骨冲的地名。(流传于龙河口、河棚一带)。
张路斯与九龙塘
相传,古时有个叫张路斯的人,在坂山东北筑起了一口大塘,蓄水浇田。塘成以后,张经常夜出晨归,遍身透湿。夫人石氏问他是何缘故?他说:“郑祥远要霸占大塘取名郑公塘,我每天和他斗,难分胜负。”石氏说:“那得想个办法!”张说:“明晚我们在塘上决战,你领儿子们用箭射他,好助我一臂之力。”石氏问:“儿子们怎么分清目标呢?”张说:“郑祥远是乌龙,系青绡,我是白龙,系红绡,叫儿子们看清楚了再射。”第二天夜里,果然雷雨大作,两条龙在水中厮杀。石氏领儿子们向青绡射箭,乌龙受伤向东北飞去,终于触山而亡,这就是六安境内的龙穴山了。张路斯战胜郑祥远后,把大塘交给儿子们看管,自己带着石氏隐居十里外的棠树林,直到终老。为不忘张路斯的功德,后人建路斯庙,供奉金身。张的儿子们,精心看管大塘,为这里百姓造福,也都成了龙。人们就把这口大塘称为九龙塘了。(流传于张母桥一带)
张公洞
相传,当年张路斯大胜郑祥远于九龙塘,郑是乌龙触龙穴山而死,张是白龙也身受重伤,飞至西南山里的双尖山,在崖洞里养伤。他见这里乡风纯正,山民勤劳,深受感动,伤好后,身背药篓,手提药锄,采集草药单方,为百姓治病除灾,这一带百姓都尊他叫张公公。这年三伏,旱魔为虐,七七四十九天未见雨滴,山塘见底,溪水断流,草木枯死。一天求雨百姓路过与双尖山相连的寒山脚下,有人见张公公挖药草进了山洞,很好奇地跟了进去。这人沿石缝爬了很长时间,却不见张公公人影,正在踌躇之间,忽见前方出现亮光,已到了山洞另外一个出口。他瞅见洞里石桌上放着张公公药锄药篓,洞壁上还挂着一把剑鞘,就喊了几声:“张公公!”,但并无应声。就在这时,但见洞外一道白光追逐一团红雾,向天边逝去。再向四周一看,这里已是双尖山地界,他顺着洞边一根古藤攀下,刚一落地,只见古藤瞬间枯萎折断,人再没法上去了。他回来后,把在洞中见到的情况告诉大家,人们才明白了原来这张公公是下凡的神仙。百姓们就到了双尖山岩洞摆起了香案,叩头跪拜,这时忽听洞中传出仙乐,不一会乌云盖顶,甘霖普降,旱象消除。人们感激张公公的恩泽,把这岩洞称为“张公洞”。从此,一遇大旱,人们就来这里求雨,据说还真的有求必应呢。(流传于晓天一带山区)
“龙舒贡席”的传说
舒城县治北郊有座平顶山,山上有个孝子庙。据传,明吏部尚书秦民悦,回乡省亲,到孝子庙中烧香还愿,在老和尚方丈中看到一床制作精良的竹席,十分精美。老和尚告诉他:“这床龙纹竹席是一位高人取顶山齐竹编成,垫在床上冬暖夏凉。”尚书大人很是惊奇,就将此席带至京城敬献给皇上。明英宗一见这龙纹竹席十分高兴,挥笔题写“顶山齐竹龙舒贡席”八个大字。因为得到当今皇上“真龙天子”的御批,竹席遂叫“龙舒贡席”。一时身价百倍,朝野争购,供不应求。从此,舒席制作业逐渐发达,成为传统工艺品中的名牌,蜚声世界。(流传于城关镇)
舒城龙文化渊源悠久,承扬广泛,积淀深厚,我们应充分挖掘整理,弘扬龙文化的独特魅力,以及蕴含的“容合、福生、谐天、奋进”的基本精神。
(舒城县文管所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