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士官方旗帜。在威尔士文化中，红龙是民族守护神。

动画片《怪物史莱克》中爱上了驴子的火龙。

斯洛文尼亚首都“龙桥”上的塑像，它是城市的守护神。

欧洲龙通常长有巨大的蝙蝠状翅膀和锋利的爪子，可以喷火。
新京报插画/赵斌

欧洲龙

中国“龙生九子，每子不同”，欧洲龙则可以说是“龙生百子，每子不同”。居住于深海的海龙，蛰伏于沼泽洞穴的毒龙，与东方龙杂交的“混血龙”……但是，很难追查出一条欧洲龙的出生证明，从公元前西方神话故事中出现被称为“龙”的怪兽开始，欧洲“龙族”就是力量的化身。伴随着人类文明的演变，欧洲龙从忠心耿耿的守护神变成魔鬼的化身，很多文学作品中把欧洲龙描绘成“扇动着蝙蝠状的巨大翅膀，牙齿中含着毒液，在阴凉的洞穴里屯积珠宝”的贪婪凶残怪兽。

格拉斯荒地大沼泽，马上就到了！我收起巨大的翅膀，奋力迈步狂奔，这样不会错过地上的美味金蓝莓。那个可恶的人类猎手已经被我甩掉了，这次我故意忍痛拔下两片龙鳞扔在路上，希望他能拿着它们回去交差，以后也别再来骚扰我了。每年这个时节，都要到大沼泽的地下洞穴来一趟，陪我那可怜的祖父说说话。

“唔……祖……祖父，真好吃。”嘴里塞满了兔子肉，我说话都说不清楚了。祖父今天精神看起来很好，竟然还有力气喷火煮饭。自从在古希腊时期（人类的纪年法）被人类迷晕，丢了金羊毛之后，祖父身体一直不好。那个永远不会闭上双眼、威武的忠心“龙警卫”早就不见踪影，现在它只是一只衰老虚弱的龙，无聊时整理一下族谱，给我这个表弟讲讲历史。

古希腊英雄配战龙

“我年轻的时候，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古希腊罗马时期，龙可是很威武，充满智慧而且力大无穷，神话和英雄故事里总有我们的身影。”每次和祖父的对话，都是这样开头的，我都烦死了。

“你赶上了好时代啊。”我揶揄祖父。对于只有几百岁的我来说，根本无法想象那种辉煌劲儿。我的生活就是在欧洲大陆上不停逃避人类，我讨厌和他们打架，也讨厌听到他们对龙的评价。虽然家族里有些好战分子，不过也有不少龙挺好的。

“我给你讲几个故事吧，现在的龙都不干我们当年做的事儿了。”祖父这么说着，翻开了书本。

传奇英雄大力神海格拉斯要完成十二大伟绩，其中一个就是要从一棵神树上摘下三颗金苹果，而守护这株神树的正是一条令人生畏的巨龙；另外一个顶着多个脑袋、喷着毒气的九头龙是家族中生命力最为旺盛的一个，不过它最后被一个大力士用火炬烧断了头颈，巨石压身，永世不得翻身。

当然，有的人说这不是龙，而是蛇。在古希腊词汇中，“龙”与“巨大的海蛇”本来就是一个意思。这个，我们自己也搞不清楚，要不是有了达尔文，人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猴子变来的啊。

古代就有“混血龙”

“古希腊罗马时期的龙，样子很像巨大的蛇状怪兽。我们通常负责看管一些宝物。而且，还有一些远亲长得有一点点像东方龙。”祖父说。

在今天的意大利，有很多特洛伊时期的柱子上刻着一些蛇形龙图案，看起来和中国龙有点类似。

古罗马帝国曾经和当时东欧地区的游牧民族达西亚人与波斯帕提亚王朝打过好几场仗，后者军团的标志性旗帜就是一条张着血盆大口，身长如蛇，带有鳞片的龙。有学者认为，这些达西亚人和帕提亚人与丝绸之路有着密切联系，他们对蛇形龙图腾的使用很可能受到东方影响，而当他们与古罗马士兵血战多年后，这个龙形象也融入到了特洛伊时期的文化中。

北欧海盗偏爱龙

在古代北欧，维京海盗把龙头装饰安在船头。在他们看来，龙代表着力量、睿智和远见，让敌人恐惧。

最早成名的北欧龙是著名的撒克逊古诗《贝奥武夫》中的龙。这段史诗中，英雄贝奥武夫遭遇到的第三个野兽便是一条偷取珠宝的恶龙，其力量巨大，两者之间展开恶战。

“这部文学作品中的恶龙，为后来很多欧洲龙树立了形象：躲在洞穴，囤积珠宝，报复心强，会喷火，牙齿中含有致死毒液，时不时出来骚扰民众。”祖父跟我说，在家族中这样的龙也是有的，凶猛好战。

著名的北欧海底巨龙约尔曼冈德与雷神托尔的决斗，彰显了力量的对决，二人同归于尽的结局为北欧神话留下光辉的画面。

撒旦坏了龙名声

基督教诞生后，欧洲龙家族的声誉一落千丈。

在圣经《启示录》中，魔鬼撒旦化成一头“十头十角，七冠冕”的“红龙”，尾巴扫过1/3的天上星辰，贪婪地吞吃着新生婴儿。西方龙变成了最邪恶的魔鬼，成了罪恶、狡诈和残忍的代表。随着基督教的传播以及欧洲人的扩张，龙是魔鬼撒旦的恶名在欧洲，乃至在世界也就传播开来。

“在人类的书籍里面，西方龙变成了凶残的爬行动物，腆着大肚子，长着蝙蝠翅膀，可以喷火，藏匿珠宝，扰乱村庄，摧毁房屋，掠走少女。”说到这里，祖父难过得吃不下饭了，“其实龙还是那些龙，只不过人们的观点变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更加不怎么出门了。”

骑士热衷屠龙之技

在中世纪，越来越多的骑士热衷于屠龙之技。在人类的传说中，圆桌骑士们甚至渴望和恶龙决战至死，以证明自己的忠诚。这样的恶战，往往都以骑士大胜告终。圣乔治为救少女而屠龙的故事最有代表性。

“别说跟龙战斗，就没有几个骑士见过龙。但是，所谓的屠龙却为骑士们获得了至高的荣誉和名声。”祖父愤愤地说。

即便如此，在近现代，西方龙的形象一直是贬义，敌对的两个阵营经常把对方贬称为龙。在但丁的《炼狱》中，就出现过魔鬼的化身“飞龙”的形象。

不过，令我很欣慰的是，有的时候当代人类也刻画一些善意的龙，比如电影《怪物史莱克》里面爱上了驴子的火龙，这正是我的真实写照啊，哈哈。

B04-B05版本报记者 金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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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士龙

通体鲜红守护民族

在爱尔兰的凯尔特文化以及威尔士文化中，龙的地位和神一样高，它有着很鲜明的特点红。如同东方龙一样，威尔士龙是一个民族的守护神和象征。

中世纪早期，凯尔特和威尔士文化中的龙曾经代表智慧和崇高，这些特质一直延续至今。如今，威尔士的官方旗帜上还带着一个红龙形象，其头颈高昂，羽翅伸展，爪子警惕地向前伸出，示意自己的力量。

为什么是红龙？根据神话，威尔士国王佛提庚王曾亲眼目睹了一条红龙战胜白龙的场景。当时的传奇宫廷法师梅林对国王解释，这条红龙象征着威尔士，而白龙象征着撒克逊人，这个场景意味着最终盎格鲁人可以战胜撒克逊人。还有很多传说流传着亚瑟王和凯尔特人决战时，战旗上就有这条红龙。

英伦岛之后的历史并没有红龙白龙相斗这么简单，它们都被统一叫做了盎格鲁·撒克逊人。自7世纪这个图案登上了威尔士国旗之后，它在后世的英王统治下被延续下来。在都铎王朝时代，国旗主角成为了传统的英国雄狮。

威尔士红龙今天依然屹立在威尔士之旗上，不仅成为这个地方的符号，也因为《魔幻屠龙》等电影而广为流传。

东欧龙

吸血鬼是“龙之子”

不光是北欧、英伦和西欧，欧洲龙甚至在斯拉夫地区也繁衍生息。受历史文化的影响，东欧龙与传统的欧洲龙很接近，都能够喷火，或者一边喷火一边起飞，唯一不同的是，它们延续了古希腊罗马时期的特点，带有多个脑袋。

有的斯拉夫龙也象征着邪恶，因为斯拉夫人和土耳其人有着多年的冲突，因此，斯拉夫龙也自然而然地代表了对手，往往有着土耳其名字。

不过，斯拉夫龙其实更为形态多变，个性迥然。比如，在乌克兰和俄罗斯，有一种特别的三首绿龙，仅用后爪行走。而在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的民间传说中，那儿的龙是当地人们庄稼的守卫者，会借助闪电之力对抗恶魔。在斯洛文尼亚，同样有着能够保护城市的龙。

还有一些斯拉夫地区，龙代表非常智慧、聪敏、有知识的动物，有着超人的力量和魔力；有的往往还很富有，拥有巨大的城堡，对人类女性充满渴求。它们并非邪恶，而更像一种比人类更高等的动物。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罗马尼亚大名鼎鼎的“德古拉”吸血鬼，而德古拉的名字本身就是“龙之子”的意思，德古拉本人也是“龙道会”的成员。

作者：金煜
(本文来源：新京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