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习俗》是我的第一本研究龙文化的著作,出版于1988年。两年后,这本书有了一个由台湾文津出版社出版的繁体字版。据说是文津出版社从陕西人民出版社那儿购得了整套丛书的版权。以不同的版本记,此书这可算作我的第二本龙书。
书是出版了,也通过陕西人民出版社,辗转收到了二百元人民币的稿酬。可滔滔海峡,山水相隔,我竟然久久看不到样书。据说曾有样书寄来,问丛书编委会,说是这事要问陕西人民出版社。问了,说是在某某某那里;托人问某某某,回言说他见到过,可后来被谁拿走了——总归是一直未到我的手中。就想,或许是样书给得太少,路途中,被某个经手人收藏了吧。于是就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遗憾,多少有点像自己生的一个娃娃,自己却未能见上一面那样。
2003年5月的一天,台湾新竹一位叫廖金文的先生通过“中华龙文化”网,给我发了一个贴子,说他从当地图书馆里借到一本《龙的习俗》,拜读后很仰慕,还想拜读我的其他龙书,但跑了好多书店都买不到,问我能否满足他的愿望。我当即回复,除答应邮寄他要的其他几种龙书外,还提出一个请求:帮我购买两本台湾版的《龙的习俗》。廖先生看到后,回复说书已买不到,但可以copy给我。我说将全书copy,比较费事,倒可以先将拙作的封面、封底、版权页、内容介绍、目录等扫录成文件,通过Email先发一下。
几天后,廖先生将我所要的发了过来——十几年前生的“孩子”,现在才得见其容颜,真让人感慨系之!记得我在去邮局给廖先生寄书的途中,曾忽来灵感,想出了这样几句诗:“黄河秦岭日月潭,万水千山结龙缘。期待天下大同日,喜泪纷飞告先贤。”那几天,中央台正在播电视剧《走向共和》,这首诗融进了观看时的感受。是的,龙文化的确是一个“缘”,它像一个纽带,能把天下的“龙的传人”,全都联络在一起。
一年多时间过后,2004年8月的一天,正在慧雨庐读书的我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话筒里的声音陌生而清亮,带有明显的台湾味——原来是廖先生随一个旅游团已到达西安,下榻在唐城宾馆。于是放下书,赶去相见。双手一握,竟有多年友人一日邂逅之感。真是说远就很远,说近就很近啊。
落座后,廖先生捧出一个长方形的包裹。这是什么呀?一层一层地包着。正纳闷着,廖先生打开了包裹,太让人我喜出望了——竟是台湾版繁体字的《龙的习俗》!不过,不是文津出版社的原版,而是复印版,是廖先生将全书一页一页复印,然后精心装订成的厚厚的一本书。真是太珍贵了,在我出的所有书中,这本书的样式是惟一的,得到的方式也是惟一的。
同时,廖先生还将他的硕士论文《苗栗舞龙文化之研究——以苗栗炸龙为例》,和一筒“玉山高海拔极品乌龙茶”送我。并说我的书对他完成这篇论文帮助很大,书中引用了我的不少观点,台湾的学者们希望我有机会到岛上去访问、讲学……
我说这本书写于十几年前,里面的观点很不完善,有错有谬。后面的几本好一些,但亦有疏误不足之处。龙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我常有瞎子摸象之感。至于赴宝岛观光学习,也是心之所愿,相信会有成行的那一天。而你这篇文章我要仔细拜读,因为对台湾的“炸龙”,我还了解得不多……
此后,来自台湾的复印本《龙的习俗》便成为我的珍藏,只有特别好的朋友来时,我才从书柜中取出,一边欣赏,一边讲它的来龙去脉。而我那段时间,也常在读龙书写龙文时,冲一杯产于宝岛的“极品乌龙”,觉得那龙茶的醇香,已飘飘然溶进了字里行间。
(2005年4月18日西安慧雨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