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闻浙江省三门县亭旁镇的杨家板龙历史悠久、造型奇特,曾引起国内各大媒体的关注,还在北京王府井亮过相,很想一睹雄姿。
机会来了。
1999年9月27日,为参加台州市首届艺术节“民间艺术大会展”特意赶制的杨家板龙,经过两个多月的精心准备,终于出世了。按照民俗,板龙出游前须举行祭龙仪式。其实,这既蕴含着村民们对板龙的敬仰,也是舞龙队正式亮相前的一次内部磨合,用我们文化人的说法,也可称之为“彩排”。因为这次特殊的“彩排”,我便有幸应邀去杨家板龙的发源地观瞻神龙风采。
下午3时,我们来到了祭龙现场。
这是一个有着400米跑道的田径场。
此时,秋阳普洒的田径场已是人山人海。装饰一新的板龙摆开了奉命待发的龙门阵。我们被热情的村民邀请至高高的看台上,祭龙全景尽收眼底。
哟,这场面还真够壮观的。152节的板龙长逾300米,加上为之助威的前导仪仗队,整个舞龙队伍共长410米。403名训练有素的舞龙高手和仪仗队员,身穿黄色练功服,腰扎红色绸带,脚踩白色运动鞋,各就各位,跃跃欲试。
随着总指挥的一声“起龙”号令,霎时,鼓乐齐鸣,鞭炮震天,一头大如车盖的雄狮,上下蹦达,左右冲突,一路先行地为巨龙开出了一条宽敞的通道。
紧接着,舞龙队正式启驾。大书“三门杨家板龙队”和“庆祖国五十华诞”等字样的巨幅立幡,迎风猎猎;装饰有鲜花、飞禽和小彩灯的竹制龙筅,枝叶翻飞;象征吉祥纳福的五兽(狮、象、鹿、犀牛、麒麟),昂首奋蹄;簇拥着龙凤呈样古亭的鼓乐队,钟磐相悦,把场内场外的观众逗引得群情激昂,一个个高呼着,追逐着,心急急地期盼巨龙尽快横空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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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动啦、舞动啦,板龙舞起来啦!”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只见眼前—片银光闪耀,杨家板龙腾飞啦!
以木板为龙骨、铁棒为龙柱的巨龙,虽不似短小的布龙灵活,但那翻江倒海的气势别有一种大将风度。我算是饱了眼福了。
今年杨家村的新板龙,从原来的138节增加到152节,全长300多米,比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的世界长龙——130米长的“新加坡龙”还长,长一倍多。
因为只是祭龙仪式,舞龙队并不走远,绕场戏耍一会,也就收金息鼓了。但现场观看的村民和闻讯赶来的记者朋友们,还是久久不肯离去。大家围着板龙和舞龙队,长长短短地好一番问询、评点。
我也恋着板龙,尤其对精心扎制的龙头感兴趣,转来转去,只想走得再近些,再近些。但又担心民间祭龙,会有些特殊的禁忌,就有点小心翼翼地,与板龙保持一定距离。
有村民看到了,大大方方地说,不怕的,可以近前来看,祭过的板龙,就通人性了。
我说,真的吗。
村民说,真的,板龙最早就是家用板凳拼接的,最知民情,最通人性了。
若真的如此,我倒要拜托这杨家板龙,在祖国五十华诞的大喜日子里,福佑村民们的生活也随之腾飞!
摄影:陈萱 往来网注:本文发表于《台州日报》1999年10月8日第4版。